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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明觉厉”的书画载道到“人艰不拆”的世情私欲”

发布时间:2016-5-29 15:35:59    点击率:1369次

2013年是一个“有问题”的年度,网络上相继红火了一批体制外 “业余”身份的草根画家,引得人们心里莫名的振奋和骚动。吕三、老五、陈彦舟等等画家的迅速走红当然是人家十几、二十年修为的结果,艺术成就明显领先自不用说。不过,这样的现象集中出现在2013年难道仅仅是水到渠成的巧合吗!答案当然不仅是这样的。至少,在笔者的心理不是。。。。。。

世间无巧不成,有一天早晨,笔者终于憋不住夜里思考醒来的冲动,打算电话里和吕三兄谈谈这件事,可是一翻电话竟然没有吕兄的号,知道陈彦舟是要睡到自然醒的那种人,大早晨的把老兄弄醒了他懵懵懂懂的也未必能说清楚,就随即想到开茶庄的美娥,电话打过去,果然接通,美娥勤奋啊!遗憾的是她也没有吕兄的号,没有吕三的号码。老五也行啊,她说老五你就更别打了,他都不敢开机了。。。。。。闲话间就说到她老师陈彦舟日前嘱我帮他写评论的事情,希望我能写他写的专业点。美娥说,那赵老师你快点写啊,我也好好学习学习。美娥妹子谦虚了,她写过《一袭白衫的执白》,写的准确生动,我可是相当受用的啊!不过我经她一提,倒是觉得可以就陈彦舟的红火谈谈我最近的感受和思考。。。。。

那就专业一点吧,中国文人画的现象出现在五代两宋,鼻祖却推举唐代的王维。苏东坡说他“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董其昌的“南北宗论” 好像也这样定位,那就没有争议了,看来诗情画意的意境是文人画最先的追求。后来好长一段历史都按着这个逻辑和观念走下来,什么“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平淡天真”、“士气”、“古意论”、“气韵非师”、“画者文之极也”都提出来了。除了倪瓒说要“自娱”以外都求高古,都“书画载道”、都“天人合一”,重要的是都有一点悲悯的“情感”和“情怀”,把文人画弄的无比君子,高高在上。。。。。。这样一直持续到晚明,才出现了才华不得施展的徐渭,“不求形似求生韵,根拔皆吾五指栽”,把他遭时不遇、愤世嫉俗私情都宣泄在画里了。对了,就是“私情”让徐渭把文人画的走向给改变了。与他以前的文人比,他终于把“个人”的喜怒哀乐放到了比“载道”更突出的位置来表达了。这个“潘多拉盒子”,一打开,后面的石涛、八大、金农、郑板桥等就开始了新的一轮征程,学术点的说法是艺术的自律进程:什么“我用我法”、“白眼看世事”、“记得那人同坐,纤手剥莲蓬”、“胸无成竹”就都来了。这些人无一例外要做的事情就是颠覆传统,自立门户。用个人的“感情”取代公同的“情感”,与“古意”、“载道”相比,其实是要显得更有心肝肺一些,更人性一些了。这条路上当然也有海派和齐白石,尤其是齐白石,他不仅家喻户晓、天生丽质,而且也有原则,不仅能弱弱的对当时革中国画命的徐悲鸿们说“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还敢在高雅的画里题写“人骂我,我也骂人”,表达了他老人家对时代世情的态度。至此,文人画已经可以把俗世里的私人感情作为描绘表现的内容了,开始有一些现代意味了。遗憾的是接踵而至的“救亡图存”、“大跃进”、“文化大革命”等“历史巨轮”把这一点现代意思冲的七零八落,鸟兽散去。直至上个世纪末期的“新文人画派”出现,才又聚起一点魂魄。

提到“新文人画派”,就不能不提南京大丰的朱新建。大丰的意义在于,他不仅把文人画要命的笔墨一等一的恢复起来,并且更加精练,关键是他不同于其他新文人画家努力的恢复笔墨价值和在画里表达俗世私情,要命的是他敢于在高雅的文人画里表现俗世私欲。他的美人图勾得看到画的人们心里痒痒的欲望膨胀,真是前所未有。让他与其他的新文人画家一点也不一样。精明的同道和画商都看懂了这一点,就拼命的学习和收藏。无意间已经培养起吕三、老五、陈彦舟等等一批草根新人。这些草根新人虽然身份业余,本事却一点额不业余,不但不业余,而且修养全面,见识高远。画史画论,诗文辞赋、金石书法个个精善、样样精通。他们来源丰富复杂,做什么的都有:有小作家出身,有广告策划出身、有小业主出身,也有美术史论出身。却无一例外的都是业余画画。业余好啊,可以让他们有饱满的俗世生活体验,有丰沛的俗世私情和私欲,也让他们明明白白的笔墨修养与生活领悟对应得清清楚楚。什么“老婆爱财”、“葱蒜下酒”、“小丫好龙”等等都进到画里来了,当然也有美人私欲什么的。这就让文人画在经历了漫长的载道历史以后,经过短暂的新文人画派对技术和观念的修复后,通过大丰朱新建和后面的陈彦舟、吕三、老五等人赋予了更多草根的俗世私情尤其是私欲,从而有了“后文人画”的意思:既把握住了文人画的形式命脉---笔墨,又颠覆了以往的书画载道,把时下草根的俗世私情私欲表达的漂漂亮亮,精彩无比。也让中国画可以与全球化的人类进程一道表现真实的时代人性了。说到底,他们真诚!真诚得以让他们以笔墨与人家西方的色彩比美,让俗世私欲与人家人性本真表现共舞。

从载道的文人画到修复技术和观念的新文人画,再到直接表达个人私情私欲的带有“后”意思的当下文人画现象。这样的文人画也才有了现代性的可能了。而有了现代性的文人画才会在全球化的世界文化展示上获得合法的摊位。

拉杂写来,疏漏难免,不知吕兄、老五怎么看,也不知彦舟兄对这样的评论是否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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